张纯如的一生「张纯如是什么人」

2023-10-11 08:34:45 来源:搜狐

1937年,南京沦陷,鬼子进了南京,在南京犯下了滔天罪恶。

张纯如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,父母就经常向她讲起这段历史,可是在国外,她几乎看不到关于“南京大屠杀”的书籍,那段惨剧,在历史中沉默着。

另一方面,有些日本人也没有真正意识到他们的先辈曾犯下的错,这让张纯如很痛心,她觉得写一本书,向世界介绍南京大屠杀,让人们记住历史,引以为戒。

她说,写这本书,能不能赚钱不在思考范围,做这件事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,了解1937年的南京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为了写这本书,张纯如到处走访,了解到的真相,让她痛苦不堪,她难以接受,人类竟然能对自己的同胞如此残忍,她的精神饱受折磨,书写完后,成了畅销书,很多外国人了解了南京大屠杀。

可是日本右翼分子污蔑她是特工,污蔑她是美国间谍,威胁恐吓她。

在多重折磨之中,张纯如被逼上了绝路,用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人世,年仅36岁。

她一生虽然短暂,但是很精彩,她告诫世人:“忘记大屠杀,就是第二次屠杀。”

01

1968年3月28日,张纯如出生在美国新泽西州。

她出生的时候,父亲正在做博士后研究,母亲也在大学生物学系进行自己的博士后工作。

换句话说,张纯如出生在一个高知家庭,父母都不是默默无名之辈。

刚生下来的纯如,头发不多,脸蛋红彤彤的,煞是可爱,父母给她取名张纯如,还给她取了一个英文名字Iris,意为彩虹女神。

每当妈妈给纯如喂奶的时候,她看着小小的婴儿,要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生存,她就问自己:“我怎么才能保护你,让你远离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?”

为了让纯如健康发育,在学会行走之前,父母就让她满屋子乱爬,小时候的纯如,非常好动,喜欢跟母亲交谈,会给母亲讲故事。

纯如喜欢西方童话,但一起吃饭的时候,父母也给她讲中国神话故事。

渐渐的,她爱上了写作,在她的生活里,看书和写作成了两种必备的功课。

10岁时,她写:

我曾拥有蝌蚪,

现在我有了小青蛙,

我曾写过故事,

现在我开始写诗。

在这个父母都是理科生的家庭里,张纯如爱上了写作。

小小年纪的她,这样描写孤独:

孤独是湖那边传来的蟋蟀叫

日落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

它有紫罗兰的味道

和风掠过草原的声音

在很多小朋友因为作文而感到痛苦的时候,她却把写作当成一种消遣,用来帮助自己提升英文水平,帮助自己思考,加深对事物的理解,写作对她来说,就是一种享受。

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,她想成为一名作家。

在我们的老话里,有一个词叫做成家立业,我觉得真正的立业,不是有了一份工作,而是找到自己终生为之努力、为之奉献的东西。

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找到,在各种东西之间徘徊,有些人却很幸运,年纪轻轻就找到了自己最热爱的事业。

02

张纯如是个书虫,小小年纪,就把自己看近视了,不得不戴眼镜。

她的阅读速度很快,而且博览群书,什么书都想读。

纯如的妈妈经常告诉她:

金钱可能会遗失或被人偷掉,但在我们脑中的知识是永远不会被别人偷走的。

他们还会告诉纯如,抗日战争期间,她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所遭受的苦难。

他们会反复给纯如讲,在大洋的彼岸,1937年,日军侵入南京,制造了无数惨无人道的悲剧。

那时候,她的祖父从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艰难逃脱,逃离那片人间炼狱。

那时候,残忍的日军不仅会将婴儿劈成两半,甚至还会砍成三四段,那时候,长江变得一片血红。

父母给她讲了南京大屠杀,还告诉她,每个中国人都应该铭记日本帝国主义在战争期间犯下的残酷罪行。

从未踏入中国大地,年幼无知的张纯如,当然无法理解这些事情的意义,但是记忆中却永远记住了这些东西。

多年以后,她将因为写作这些东西拥有一个辉煌与灾难并存的人生。可此时的张纯如,不仅无法理解,还难以相信,她喜欢逛图书馆,可是在图书馆里,却找不到任何关于父母描述的这种惨案的只言片语。

中学时,她喜欢数学和英语,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,而不喜欢的课程,她根本不用心。

父母告诉她,喜欢就尽力去做。

她的父母是优秀的父母,不唯结果是从,对孩子也是鼓励参与,而不是看结果一棒子打死。

她曾跟随父母到台湾旅行,看见一个班五六十个学生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老老实实听老师讲课,从不表达自己的观点。

纯如不喜欢这样的教学方式,她也不喜欢学校的管理制度,比如学生剪短头发,穿校服。

回到美国的中学,她更加珍惜自己的自由。

听说有一个计算机俱乐部,成员都是电脑高手,她想参加,可是该俱乐部不想接纳一个女生加入,就故意刁难纯如,更改了加入的规则,纯如知道后,直接通知该俱乐部“这事儿算了”,她对这种具有偏见的俱乐部,很不屑。

成长,就是一个人找到自己,成为自己的过程。

一个人知道自己要什么,对外在的世界有自己判断,这就是成长带给我们最好的东西——我们成了我们自己。

03

15岁时,她开始给自己立小目标,写在纸上。

年底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立下的目标都实现了,她开始明白,一个人,是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的。

她开始结交各路文友,开始爱上自己的生活。

中学毕业时,她上台发言说:

诗是描述事物最美丽、最动人、最老幼皆宜的一种方式,它的重要性正是因此而来。

她还引用爱因斯坦的话说:

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。

大学时,她攻读计算机和数学双学位,她很努力,成绩也很好,又有父母的帮助,她成了班上出类拔萃的人物。

她兴趣很多,合唱团有她的身影,她有自己的文学社团,还要花大量时间阅读自己喜欢的书,各种派对上也经常出现她的身影。

在功课上,反而有些力不从心,所以她开始思考,自己到底喜欢什么,她觉得,自己虽然喜欢计算机和数学,但是更喜欢写作和心理学。

所以,她要转专业,攻读新闻,院长告诉她,新闻系的学生毕业后很难找到工作,而计算机的学生却很抢手。

但她仔细思考后发现,自己真正热爱的还是写作,于是就转了专业。

她写:

我在寻找一个世界

在那里任何皆有可能

在那里,无穷止于

平行线相互接触

时间是一个滚动的车轮

在那里

生命是一幅全息图像

是变换盘旋的彩虹

有着无穷可能

无穷纬度

和无穷的感知方式

她开始创作短篇小说,也写书评。乐评、影评,文章经常出现在校园报纸上。

越长大,越孤独,在他人眼里,纯如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。

大学毕业后,她找到一份非常好的工作,可工作一段时间后,她决定重新开始,继续去学校深造。

22岁,她重新成了一名学生。

但在她心里,与成为新闻记者相比,她更想当一名作家。

她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对象,但对她来说,家庭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,她更关心自己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。

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,纯如的父母教会她为自己的人生做主,她也将教会自己的孩子,怎样才是为自己的人生做主。

04

成为作家,以写作为生,张纯如选择了这样一条路。

还在学校里,张纯如就得到了一个机会,那就是写一本介绍钱学森的书,可此时的张纯如,对钱学森一无所知。

她四处收集关于钱学森的信息,为写作这本书做准备。

为了写作,她会在电脑前打字到凌晨两三点,有时候甚至到凌晨四点,有时候她钻进档案馆,竟然忘了时间,被锁在档案馆里,幸好有夜班警卫经过发现了她。

还有一次,她乘车时看书,一投入,竟然忘了下车。

这些小事,使得她成为朋友圈的笑谈。

为了收集资料,她四处寻访,采访与钱学森有关的人,收集了大量资料后,她又决定,努力提升写作方式。对她来说,文字“不过是试图留住流水一样转瞬即逝的生命瞬间——哪怕是只有一刻也好。”

她用文字来记录生命。

皇天不负有心人,在她的努力下,关于钱学森的书《蚕丝》出版了,她终于成了作家。

但这对她来说,只是一个开始,成为作家的开始。

写《蚕丝》的时候,张纯如就在构思下一本书。

1994年11月,一部描绘中日战争和日本军队30年代犯下的战争罪行的纪录片在寻求资助时遇到了问题,张纯如对这件事很感兴趣,就积极参与这件事。

12月13日,他们举行了一次与此相关的会议,会上展出了30年代日军侵华期间拍下的许多反映日本战争罪行的照片,那些照片,让张纯如不忍直视。

那是怎样惨无人道的场景啊!被砍掉的头颅,被割开的肚腹,赤裸的女人被强奸者强迫着摆出各种色情姿势,她们脸色扭曲,带着让人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和耻辱。

那一刻,张纯如觉得:

在这个极度痛苦的时刻,我醒悟到不仅生命是脆弱的,人类的经验本身也是脆弱的。

人类的经验,应该是全人类的财富,可是很多人无视经验,无视人性,他们忘了自己也是人。

05

关于1937年的那些照片,让张纯如愤怒不已。

她决定写一本书,专门介绍这些罪行,填补“历史”的空白,因为如此罪恶,竟然没有一本用英文写成的专著。

在各方的帮助下,张纯如四处查找相关资料。

越了解,越愤怒。

她还了解到,当初那些亲眼目睹了这种惨状的神职人员,都因为难以接受人类竟然可以如此罪恶,有些人疯了,有些自杀了。

可是,世界上的很多人,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,人类不应该漠视这种罪恶,张纯如太想把这本书写出来了,这本书是属于全人类的。

之前她写作,还会考虑能不能赚钱,但现在她很愤怒,她甚至不关心写这本书能不能赚到钱,只想让整个世界都知道,1937年发生在南京的那些事情。

1995年7月,正当酷热,夏日炎炎,张纯如来到了南京。去寻访那座充满伤痕的古城。

由于气候不适,她经常生病,被蚊子咬了一身包。

她去寻访那些南京大屠杀中的幸存者,那些人在讲述过往的经历时,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,但他们都想把这些事告诉世界,告诉他们的同胞。

张纯如从小就生活在美国,听不懂南京的方言,就把对话录下来,之后结合国外的资料,两相对照,确保准确。

在倾听中,她变相经历着这段历史。

让人难受的是,这些幸存者的生活,都很艰难,住的环境很差,张纯如甚至想成为一名律师,替这些幸存者讨回公道。

越是了解,她越明白,从小父母给她讲的那些事,一点也没夸大,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
最让她难受的是,几十万人在南京被屠杀,然后被遗忘。

悲哀侵袭着她。

她还知道,在中国,没有学者专门介绍关于南京大屠杀,因为国家担心,日本右翼分子会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。

有一些日本历史学家,甚至用诡辩来掩盖真相,他们说:“真相是什么?难道不是视你站在哪一边而定?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相。你如何能够相信你所见到的就是真相?”

看到这样的说法,张纯如只觉得,虚伪,恶心。

真相就是真相,绝对不会因某些人的掩盖而有所改变。

06

写作《南京大屠杀》的时候,张纯如就计划在1997年出版,这一年,是南京大屠杀惨剧六十周年纪念日。

越是写作,张纯如越是痛苦。

1937年12月12日,日军攻占南京,在随后到六到八周里,有26万至35万中国平民惨遭屠杀,还极其残忍地强奸了2万至8万女性,许多鬼子在强暴完女人后,还残忍地挖出他们的内脏,割掉她们的乳房,将她们活活钉在墙上。

更让人心理不适的是,日军强迫父亲强暴自己的女儿,强迫儿子强暴自己的母亲,还强迫其他家庭成员在一边观看,将婴儿劈成两半,甚至砍成三四段。

如此残忍的做法,竟然是人类对自己的人类同胞所做的事。

一位历史学家估算,如果南京大屠杀遇难者手牵手站在一起,可以从南京排到杭州,总距离超过300公里,他们身上的血液重量可达1200吨,他们的尸体可以装满2500节火车车厢。

日军行为之残忍,简直让人发指,他们将活人当成练习刺刀的活靶子,进行着让人难以接受的杀人比赛。

这段痛苦的历史,让张纯如的精神饱受折磨。

她说:

作为一名作家,我要将这些遇难者从遗忘中拯救出来,替那些喑哑无言者呼号。

几经波折,这本书终于出版了,并一跃成为畅销书。

1997年12月13日,南京大屠杀60周年纪念日,张纯如参加了一场盛大的悼念活动,成为主题发言人。

她不断参加各种活动,不断将南京大屠杀的消息带给世界,她成为名人,可是危险也正在接近。

张纯如说:

人类文明本身十分脆弱,如同薄纸,而最令人痛心的是,人类心灵竟能如此轻易地接受种族屠杀,并使所有人都成为消极的旁观者,当惨剧进行时,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袖手旁观,无所作为。

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,这没毛病,但一个人不能忘记自己的历史,不能忘记自己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的。

07

《南京大屠杀》成了畅销书,张纯如成了名人。

可危险也接近了她,日本右翼分子对张纯如进行威胁恐吓,让她一步步陷入生命的深渊。

面对威胁,张纯如并未退缩,她继续写作,继续为南京大屠杀的遇难者发声。

2003年,在一次演说中,张纯如说:

可悲的是,迄今为止,仍没有一部关于南京大屠杀、慰安妇或731部队的大制作电影。

我们必须大力责问自己。真正妨碍着这一切的,不是日本人,不是好莱坞的电影体系,而是我们自己。

在她看来,是我们的不作为扼杀了这一切。

在张纯如看来,我们最需要的,是作为变革者而存在,而不是作为等待者而出现,她引用了一句话说:

我知道我自己的使命,那就是成为审慎的少数人的一部分,向不容置疑的大多数提出挑战。

作为变革者,作为发言者,本身就是充满危险的。

张纯如的精神,一直都饱受折磨。

她不理解,我们也难以理解,为什么人能如此残忍。

中方对她的行为大加赞赏,而日本则用尽一切方法打压她,他们长期派人跟踪、监视她,不断有电话打来,威胁她的人身安全,有一次她甚至收到两枚子弹。

一开始,她在对抗,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,事情已经发展到会威胁到她的生命,她崩溃了。

她害怕,不敢出门,不敢打开手机,甚至连签售会都不敢去了,也不敢接受读者来信。

那些阴暗悲惨的东西,侵蚀了她的内心,让她痛苦,在肉体和精神双重的折磨下,她越来越痛苦,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。

痛苦让她不敢面对世界,她不敢出门,在家也要拉上窗帘。

2004年11月9日,纯如独自驱车离开,饮弹自尽。

她曾感叹:

生命太过短暂,来不及完成自己想做的事。

她想写更多的书,可如今,她的生命就此定格,年仅36岁。

在她短短的一生中,为了保存历史真相,为了让历史不被忘记,她拼过了,为了正义不被埋没,她努力了。

她走了,带着她的梦想走了。

但历史不会忘记她。

08

有人说,漠视历史的人,往往会成为历史的受害者。

历史不仅仅是已经过去的事,如果我们铭记历史,不引以为戒,我们将会成为历史的受害者,因为历史或许还会重演。

美国人认为,第二次世界大战始于1941年12月7日,因为这一天日军偷袭了珍珠港。

欧洲人认为,第二次世界大战始于1939年9月1日,因为这一天德国突袭波兰。

非洲人认为,第二次世界大战始于1935年,因为那一天纳粹头子墨索里尼派兵入侵埃塞俄比亚。

但对中国人来说,第二次世界大战始于1931年,日本侵占中国土地,并成立了伪满洲国。

在之后几年,日军犯下的罪行数不胜数,尤其是南京大屠杀这样的惨案,更是触目惊心。

这是人类的悲剧,是人类历史上极其野蛮的暴行之一,可在很多历史书中,竟然找不到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只言片语,张纯如的书,填补了这一空白。

她感叹:

成千上万的生命由于他人一时的恶念闪现而陨落,第二天他们的死亡就变得毫无意义。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,这些刽子手还侮辱受害者,强迫他们在死前承受最大限度的痛苦和羞辱。

历史如此惨痛,教训如此悲惨,应该被永远铭记,铭记历史,才能防止悲剧重演。

张纯如说:

除非有人促使世界记住这段历史,否则悲剧随时可能重演。

最让她感到困惑和悲哀的是,部分日本人仍然矢口否认自己的国家曾制造过这样的惨案,拒绝这段承认这段历史,许多战犯在战后仍旧担任要职。

真是可悲。

如今,我们站起来了,中国不再是过去的中国,但我们自己,要铭记历史,如果我们自己忘记了自己的同胞曾遭受的痛苦,我们又如何有脸面称自己的华夏人?

铭记历史,不是为了仇恨,而是为了防止同样的悲剧重演。

当然,对于那些不尊重历史,不肯为自己的错误忏悔的人,我们就别把他们当人,要把他们当成恶魔,对于恶魔,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。

文|不有趣灵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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